只不过是大梦一场
犹记得当年我还年轻
有做不完的梦和聊不完的天
手上拿着一打纸和一支笔
跟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
指点江山，意气风发
偶像是鲍德里亚和布尔迪厄
大学毕业即失业，原因是我
将学生时代的创作拿给老板看
「你三观不正，咱们公司要不起」
为了谋生，我暂时性忘记了
小说，诗歌，音乐和电影
只关心流量，粉丝和 KPI
当过厂狗，也被 HR PUA 过
在写字楼哭过，可身边没一个人安慰
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棘轮下四分五裂
我是 996 工作制普遍化时代的孤魂野鬼
在质疑和责骂中不得不放下自尊
像一个流放犯一样四处辗转
传媒业光鲜亮丽的梦
已经化成了我水杯里洗不掉的一撮灰
别人问起我为什么要转行
我只会笑着说
只不过是大梦一场
只不过是大梦一场